夫服腐婦

安能辨我是雄雌

（2）

然而，她還是趁正姐去上洗手間時開口了。姜鎮絜才離開座位沒幾步，都還沒離開用餐區，她就開始抱怨：

「她怎麼這麼高啊？是幾公分？」

「……他比我矮啊，我比較高。」

孫家祿182公分，他知道偽娘男友比他少3公分，但不想說出確切的數字，怕母親又大作文章。

「如果她穿高跟鞋，不就比你高了嗎？」

「他沒有高跟鞋，都穿平底鞋。」

孫警官又隨意鬼扯。姜鎮絜有跟鞋，不過是低跟鞋，他擅自將之納入平底鞋。

「這麼瘦！沒屁股，一看就知道不會生。」

「……阿絜的身體不能生育。」

他確實沒說謊。

「什麼！這怎麼成！那我們孫家不就要斷後了嗎！這下可好了，你要我怎麼向你爹交代？你怎麼這麼會選，偏偏選個不能生的！」

「媽！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，你兒子沒人愛！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愛，妳又嫌東嫌西！還是我就一輩子孤獨終老好了？這樣不也是斷後？妳到底想怎樣？當警察作息不正常、要輪值，工作又危險，也很少有時間約會。阿絜願意愛我、跟我在一起，我非常感激他，請妳不要再說他的不是！」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
孫媽媽無話可說。

氣氛尷尬時，姜鎮絜正好回到座位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他也覺得氣氛不太對，孫家祿賭氣不說話。

「沒什麼，在聊天。你們交往多久了？」

她轉開話題，順便問一些想知道但來不及問的事。

「年初開始的。」

「怎麼認識的？」

「……我在一間事務所上班，祿……家祿剛好有案子需要我們協助，就這樣認識的。」

正姐再怎麼樣也不能說自己以前是他下屬。

「哦……」

這時，服務生正好上了餐後的甜點和飲料。孫家祿不想說話，馬上拿起叉子吃蛋糕，鮮奶油沾到嘴角，姜鎮絜拿起紙巾幫他擦拭。

她失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，擔心自己就要丟了兒子。眼前的情侶互動親密，她卻越來越悶悶不樂。

吃完飯，走出餐廳，孫家祿鬆了口氣，心想這齣鬧劇總算要結束了。

「媽，再見。」

「孫媽媽再見！」

「等等，家祿你自己去開車過來就好，姜小姐再陪我一下。」

「媽！妳……」

孫警官正想發難，姜鎮絜卻微微搖頭，用眼神告訴他沒關係，他只好照做。

兒子走遠後……

「妳不能生，以後我們孫家怎麼辦？」

「我會以家祿的意願為主。如果他想要借腹生子，我不會有意見。」

正姐垂下眼簾。

「這樣不是多此一舉嗎？如果妳真的是為家祿著想，就趕快跟他分手，讓他找個能生的！」

姜鎮絜知道她覺得兒子被搶走而失落，也明白傳統婦女對傳宗接代看得很重要；他耐著性子回答：

「我會詢問家祿的看法，如果他想分手，我會分手。」

「我不知道妳哪來的自信，覺得自己贏過其他女人。」

聽到這裡，他忍住心中的情緒，那些擔憂和憤怒。他擔心男友被其他女人搶走；氣自己不是女人，無法為他生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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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是說現在教材還有《木蘭詩》嗎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