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最好的安排

2

1.發情

只要湯姆和米奇有肢體接觸,傑利便草木皆兵地全面戒備。他緊盯著兩人,手伸進書包,緊緊握住裡面的抑制劑。

──米奇這個可惡的傢伙,不看緊一點不行!

之前他問對方有沒有準備A的抑制劑,回答卻是:

『我目前對O的費洛蒙沒什麼感覺耶,就算O發情我也沒反應,所以不用吧!?』

──他竟然說,如果對對方有反應就是命中注定!?氣死我!

想到這裡,他停下腳步。

──不,我不是氣他……是氣我自己……

傑利對無法告白的自己感到憤怒,對擔心湯姆選擇別人的自己感到哀傷,但他還是無法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可能性。

──可惡!可惡!!

他暗中咒罵自己。

 

放學路上,見竹馬和轉學生有說有笑,他心更痛。

「哎唷!」

湯姆一個踉蹌跌倒在地。

「你還好嗎?」

米奇想扶他起來,他卻動也不動。

「湯姆?」

傑利趕上前,發現竹馬捂著肚子直冒冷汗。

「我起不來……腿軟……而且肚子好痛……

傑利大驚。

──難道……是發情了!?湯姆是O!?

最擔心的事在眼前發生,他腦袋一片空白。

「湯姆,要背你嗎?我是A,應該背得動……哎唷!」

米奇背著湯姆要起身,卻站不起來,往前倒地。

聽見「A」這個字,傑利如夢初醒,但見米奇毫無反應,又開始懷疑。

──他怎麼沒襲擊湯姆!?難道湯姆不是發情……?還是……真的跟他說的一樣,他對O的費洛蒙無感!?

O!有O!」

「給我O!」

轉頭一看,幾個學生已如餓虎撲羊之姿衝過來,傑利停止轉個不停的大腦,靠本能抽出抑制劑扎在竹馬手上。

見撲過來的學生停下動作,清醒般地走回同伴身邊,傑利鬆了口氣。

「湯姆,現在怎麼樣?走得動嗎?」

他握著竹馬的手。

「好多了……謝謝……

 

7.築巢

兩人一起扶著湯姆回家,讓他在床上休息。傑利準備濕毛巾幫他擦汗,端了飲料回房時差點手滑打翻飲料。

他看見四隻手抓著米奇的衣服下擺。

「欸!傑利,快救我!」

後者彷彿看見救兵,露出求救的眼神。

「湯姆,你幹嘛脫米奇衣服!」

傑利急忙放下杯子,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動作很奇特,並不是抓著衣服往上,而是往自己的方向。

「湯姆……?」

他眼睛也沒張開,看起來是無意識的動作。

米奇的外套已被藏進被窩裡,湯姆抱著外套,手上抓著米奇的衣服湊近鼻子。

「這是……築巢現象……!?」

──湯姆想要A的味道……A的費洛蒙……

傑利心碎萬分。

──他想要的是A,不是我……為什麼我還沒分化……但我也不一定是A……

「傑利你在幹嘛?快點幫我!我的衣服要被扯破了啦!」

他回過神來,幫米奇把衣服拉回來,後者連忙退後避難。失去了更強烈的味道來源,湯姆只得把頭埋進剛才搶奪成功的外套。

「飲料好喝耶,話說回來,你對他家好熟喔,東西放哪都知道!」

「嗯,因為我們住隔壁,認識很久了……

傑利的回答有氣無力。

「你怎麼了?發燒了嗎?你也要分化了?我摸摸看……

「沒有啦……

他撥開對方的手,藉著喝飲料的動作掩飾內心的動搖。

「那就好……

「你先回去吧,我來照顧他就好……

「好,不然等一下我連褲子都被脫掉……

傑利試著抽出米奇的外套,但徒勞無功,湯姆抓得很緊。

「沒關係,家裡還有一件換洗的,明天再給我就好,這個也是。」

他解開領帶丟在湯姆床上。

看著湯姆緊抓外套和領帶不放的模樣,傑利非常傷心。

──湯姆……

他躺上床抱住湯姆。

──如果我現在分化成A,就可以把他變成我的……可是……

他不想趁人之危。

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

──我希望他真的喜歡我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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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,但又在這喋喋不休,所以作者的話=觀落陰園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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