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服腐婦

直到腦海的盡頭

（2）

兩人一起到市場買了一些食材，張起靈以新奇的眼神東看西看。

「吳老闆，今天比較早？」

賣糕點的小販親切地打招呼。

「一樣來兩塊嗎？包準您記性好！」

聽見「記性好」三個字，吳邪的眼神失去原有的光彩，見小販已裝好也不便拒絕，迅速付了錢。

「你記得這些人嗎？」

坐在樹下休息時吳邪問道，張起靈搖搖頭。

「對這個地方有印象嗎？」

「…………一點點」

他覺得似乎有點熟悉，但不是那麼確定。

「回去吧。」

吳邪率先起身，他看不見對方臉上的表情。

到家後，吳邪拿了一盒葡萄乾給他。

「昨天說要買葡萄乾給你補血……如果你要出去倒斗，帶著也是可以補血……」

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難受。

小哥沉默接過。他的血可剋斗裡的蟲子，盜墓有時會消耗鮮血，自然需要補血，但他不知原本為何要補血，也不覺得自己貧血。

吳邪在客廳邊看電視邊上網處理事情，他不自覺坐在旁邊等待。

「…………你不用等我。」

吳邪垂下眼簾。

「先去洗澡吧，浴室在這。」

他帶張起靈來到公用浴室，到處尋找盥洗用具。

「沒有牙刷和牙膏……我等一下拿新的來，毛巾、肥皂也是……」

這間浴室乾淨得像平時沒在用一樣，他覺得自己對這裡非常陌生，自己房間也是，但對家裡公共空間還算熟悉……吳邪房間亦同。

洗完澡，客廳空無一人，吳邪已回房。他回到自己房間，看見折好的棉被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塵。剛才在外面吃飯，對方點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。他心裡有種感覺，只待確認。

『吳邪，我可以進去嗎？』

聽見門外的聲音，他擦了擦眼淚，猶豫了一下才打開房門。

「你……」

張起靈看著他發紅的雙眼，覺得胸口一緊。

「我喝酒就會哭……」

他揚了揚手中的啤酒瓶。

「你忘了對吧……反正你什麼都忘了……」

他說完驚覺自己語帶責備，但無法收回；想喝酒發現自己還沒打開瓶蓋，連忙轉身打開。

張起靈環顧四周，看了看吳邪房裡的擺設，接著走進浴室。

「怎麼了？要上廁所？」

房間的主人覺得奇怪。

他回到吳邪面前，表情多了以往未曾有的豁然。

「？」

小哥坐好後開口詢問：

「你說我們昨天聊到很晚，所以我在這睡覺。」

「嗯……」

他知道自己聲音中帶點心虛。

「我們聊了什麼？」

吳邪像隻金魚張開嘴。

「啊……天、天氣。」

他很快反應過來。

「今天繼續聊？」

「啊……喔……好……」

他不知小哥葫蘆裡賣什藥。

「可以的話……多說一點你的事……因為我都忘了……」

他一陣鼻酸，眼眶又紅了，連忙轉頭看旁邊，硬生生忍住淚水。

雖說是聊天，但大部分都是吳邪在講話，張起靈只是注視著他，不發一語，也不附和。

講了一個段落，吳邪停了下來，再也不知該說什麼。

「你……有什麼打算？」

他問小哥，但雙眼盯著地上。對方沉默半晌終於開口：

「我想先搞清楚一些事。」

「你說。」

「你自己用兩支牙刷、兩條毛巾嗎？」

「啊……！？」

吳邪馬上發現剛才張起靈去自己房裡浴室的目的。

「對、對啊！」

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。

「可是小雞圖案應該都是我的，這點我還記得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====

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，但又在這喋喋不休，所以作者的話＝觀落陰園地：

最近三叔又開始更新了，應該是賀歲篇，但瓶邪沒出場

不過有些小番外裡面有鐵三角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