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服腐婦

無愛或許是無礙

（6）

「老師，檢測結果的資料和圖表都整理出來了。」

當天深夜，師冉輕拍趴在桌上打盹的冷亮肩膀。

「啊啊……謝謝……你也休息一下吧，黑眼圈都出來了……」

學者的手掌貼上助理臉頰，拇指輕輕撫過眼睛下方，旋即恢復神智般收手：

「對不起，我睡昏頭了……抱歉……」

他從椅子上彈起來往後退。

「不、不會，沒關係……資料在這……」

他把一疊紙張放在桌上，馬上走回自己座位灌了一大口水，藉以掩飾自己的心跳。

──真希望快點找出解藥…………可是，這是在老師也愛我的前提下……

他稍稍回頭，側眼看了學者一眼，皺眉垂下眼簾，動手沖泡了兩杯咖啡。

「嗯……很有意思。」

冷亮翻完資料，啜飲一口咖啡後說道，師冉聞言走近。

「你看，『你們深愛彼此』這題，兩個人的大腦都知道並非如此。前面的那兩題顯示，官同學愛左同學，左同學不愛他，兩個人都清楚認知這件事。

「『為了對方，你們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』這題，官同學馬上肯定，左同學卻卡在這裡。配合後面的問答題來看，官同學覺得，如果他和男友相愛，自己會先死，就不會害死對方。」

助理點頭。

「但是從左同學的答案來看，他不明白為什麼要為了對方犧牲自己生命……應該說他不瞭解為什麼犧牲自己生命是為了對方好。」

「咦？」

師冉探頭看了看答案。

「『如果我愛他，他會先死，我為了他犧牲生命這件事是辦不到的』……原來那時他卡住這麼久，是在想這個……」

「嗯，他的行為舉止看似符合其他情侶之間的愛情表現，只差在這裡……」

學者指著最後一題。

「『為了不讓對方死掉，你們願意做任何事』這題，他堅決肯定……」

「對，跟其他測驗的結果比對來看，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出解決辦法……」

冷亮打了個哈欠。

「老師，先休息吧，體力和腦力好，效率才好，這是您常說的話不是嗎？」

「也對……小師，你也回家休息吧，不好意思，每次都讓你留這麼晚……」

助理搖頭。學者起身抓住對方雙肩，若有所思地望進他雙眼，欲言又止。

「老師……？」

學者如夢初醒般鬆開手後退兩步。

「沒事……」

「您一定累了吧，我送您回家，來，鑰匙給我。」

師冉臉上盡是關心的神情。

「不用了，我睡這裡比較快……明天早上再回去換衣服就好……你也累了，開車太危險……」

「好的，那我……先回去了……」

他家在距研究院後門三分鐘腳程的地方，平時開的是學者的車。上司太累時，他會先送對方回家再回自己家，隔天早上去接對方上班。

走在路上吹著冷風，他雙手擁抱著自己，手掌觸摸方才學者握住的雙肩。

「老師……如果我跟您表白，您會接受我嗎……您會愛我嗎……」

他很想邀請上司到自己家過夜，至少睡起來比較舒服，但又擔心對方覺得自己意圖不軌，或自己按捺不住，做出失禮的舉動。

「唉……等解決方法出來再說吧……」

他皺眉說服自己不要輕舉妄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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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，但又在這喋喋不休，所以作者的話＝觀落陰園地：

後面的戲份被這兩人搶走了哈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