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動物眼裡的光
（4）
這兩個禮拜的數學課，一理發現澤緋的態度與以往大相逕庭。以前他都以熱烈的視線看著老師，現在卻只低著頭。
數學教師以前會讓視線平均掃過全班，但在澤緋身上停留較久時間，現在卻大多轉身面對黑板不看學生。
室友的心情仍然不好，熄燈後一理常聽見對方被窩裡傳來啜泣聲。
小灰沒再看見兩人幽會。
小道消息說，兩位老師重修舊好，沒有要離婚了。
──他……被拋棄了……吧……
一理不知如何看待這件事。雖然頭腦認為他和室友可以回到過去的狀態，但心裡某處卻又覺得並非如此。
──奇怪，我到底怎麼了……
出現不明情緒，他內心焦躁不已。
週六晚間，留在宿舍的人寥寥可數，大部分住宿生都把握機會回家或外出。
洗完澡的他發現室友又在偷偷哭泣，不禁脫口而出。
「其實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……」
「咦……」
室友訝異地抬起頭，連眼淚都忘了擦。
一理不知自己為何開啟這個話題，但他無法停止。
「你跟數學老師……在一起……然後他拋棄你……」
「你…………」
澤緋相當驚訝，瞪大雙眼，支支吾吾。
「為什麼……」
「有一隻小老鼠跟我講的，牠看到你們約會……！傳了過程給我看！」
「你到底在說什麼……」
他搞不懂一理的意思。
「我可以跟動物聊天！！」
吼完這一句，一理總算停下來了。
「這種事誰會相……」
澤緋看到室友的表情，吞下原本想說的話。
他緊閉雙眼、渾身顫抖，彷彿做錯事的孩子害怕別人責罵。
澤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一理怪異的舉動，還有這幾年來自己覺得奇怪的事。
偶爾會看到他對著動物微笑或大笑，感覺似乎真的在和對方交談，但只要有人過去，他又會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。
有時候自己要打蟑螂或害蟲，室友每次都幫倒忙。
──難道那是在幫蟑螂……？
一切的不合理都串成一條線，澤緋不得不考慮這句話的真實性。
──為什麼我要說這個……為什麼……這樣不就又會和之前一樣了嗎……
失去容身之處的恐懼籠罩一理，他覺得手腳冰冷，體溫不知流失到哪裡去了。
──我該怎麼辦……換寢室有用嗎……不然也只能轉學……
萬念俱灰的他發現右手傳來溫暖的觸感，張開眼一看，澤緋正握住他的手。
「你可以說詳細點嗎……」
「…………好。」
對方眼神溫柔，並非懷疑或責難，他不敢置信。
一理先概述他的能力，接著完整說明那天發生的事，提到兩人纏綿的部分時紅著臉帶過。
「啊…………」
澤緋很不好意思。
「原來如此，我真是萬萬沒想到會被老鼠看到然後……偏偏還被室友知道……」
「這、這種能力很少人有……小灰和附近的動物都說只遇過我……」
「或許是一種必然吧……」
接下來換澤緋簡述他和老師的事。
一開始只是因為寫了較難的練習題而拿去問老師，久而久之老師開始抱怨婚姻生活，接著事情就發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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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，但又在這喋喋不休，所以作者的話＝觀落陰園地：
唉！工具人的悲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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