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服腐婦

好漢不提當年勇

（1）

「快點寫！」

數學老師板著臉，盯著接受課後輔導的學生，對方鼓起雙頰，心不甘情不願地動筆。

「這些已經是精華中的精華了，只要你會這張測驗卷，考試就差不多了……嘟什麼嘴？你以為籃球校隊了不起？我告訴你，我以前也是籃球校隊的好嗎，但是我從來沒有荒廢過學業……」

「老師，你一直碎念我沒辦法專心算數學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訴協瞪了學生一眼，見他埋首於測驗卷中，拿起明天的備課內容隨意看看。

──可惡，害我得加班……

看著對方掛在桌邊，籃球校隊的專用背包，他的思緒飛到從前。

『幹什麼！幹什麼！馬上停手！』

教練拉開兩名互毆的隊員。

籃球校隊正在室內籃球場進行例行的練習，分隊比賽已結束，大家正在自由練習各種投籃，兩名隊員卻不知為何打起來。

『誰先開始的！？』

申悟指著訴協，後者不甘示弱，馬上告狀。

『他嘲笑我！』

『你為什麼嘲笑他？』

『我沒有。』

在這劍拔弩張、各說各話的情況下，教練判斷很難理出頭緒，直接懲罰：

『罰你們兩個擦球，擦完才准回家，等一下關好門鑰匙拿去給我。其他人可以走了……叫你們走還看，想留下來擦球是不是？』

大家見沒熱鬧可看，紛紛作鳥獸散。

『再發生一次你們也不必打籃球了，愛打架退出校隊打個夠！』

丟下這句話及鑰匙，教練氣沖沖地離開。

室內籃球場只聽得見擦球的聲音，訴協轉向旁邊，故意背對申悟。

剛才他練習投籃卻投了個麵包，轉頭看見申悟露出嘲諷的笑容，一時氣不過揮拳打過去。

他苦練投籃已久，卻得不到期望的成果，心裡著急，越練不但沒進步還越糟糕。

──反正他投籃百發百中，根本不知道我多努力練習，竟然這樣隨便嘲笑別人……可惡！討厭鬼！

尷尬的氣氛持續良久，被申悟一句話打破了。

『我不是嘲笑你，真的。』

聽了這句話，訴協更生氣，轉頭回嘴：

『那你笑什麼？啊？』

『…………』

對方低下頭，眼神閃爍。

『不敢講還在那說什麼屁話？你根本就是笑我投麵包！』

申悟抬起頭，眼神認真：

『說實在的，你投籃的時候肌肉太緊繃了，所以常常投不進。』

『什……麼！？真的嗎？』

訴協開始活動肩膀和手臂。

『不是手，是腳。』

他放下球靠近訴協，指著對方大腿外側。

『你常常練跑，造成髂脛束太緊，要適時放鬆，不然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造成影響。小腿的腓腸肌和比目魚肌也是。』

『啊……喔……要怎麼放鬆？』

對方聽得一愣一愣的，怒氣已不知消失到何方。

『按摩或是伸展，就這幾個動作。』

申悟先示範幾個伸展動作，也要他一起做。

『教練都有說，可是你都隨便做做。』

訴協抓抓頭。

──被發現了……

伸展完，他幫訴協按摩小腿肌肉。

『這邊要這樣按摩，你自己試試。』

『奇怪，你怎麼知道我為什麼投不進，還知道我都隨便收操？』

正在幫他按摩大腿肌肉的申悟停了一下。

『……因為我……一直看著你……』

『咦？什麼意思？』

對方低著頭，訴協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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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同羅蘭巴特的「作者已死」理論，但又在這喋喋不休，所以作者的話=觀落陰園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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