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服腐婦

東醫診所的薔薇

（6）

「阿星，你真的準備好了嗎？」

「我、我不知道啦！總是要試過才知道嘛！」

符望月走進房裡再出來，手上多了一疊小說。

「拿去，給你看。」

「唉唷！拿BL小說給我看幹嘛啦！我很認真在說這件事耶！」

生氣的陳星華把小說打掉，一本本書散落在沙發上。

「……你想好了嗎？你希望跟小英發展成什麼關係？」

「當、當然是男女朋友啊……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，我根本就成了半個人生贏家！」

他臉頰的潮紅未退。

「阿星，小英不可能當你女朋友的……」

「幹嘛啦！妳不是說要幫我！怎麼現在又在唱衰我！」

表弟搞不懂表姐。他瞪著她，發現她表情十分凝重。

「妳怎麼這種臉……」

「阿星，你不會不知道吧，小英是男的。」

陳星華的嘴張大到可以塞進兩個燈泡。

「所以我才讓你跟他交換帳號，我交換的話比較不方便。」

他僵在原地。

「你剛剛說什麼來著？喜歡上了有什麼辦法？」

對方無法回答。

「有興趣的話這些小說看一看，對你的情況應該有幫助。」

陳星華動也不動，符望月逕自甩門進房間。她不知道表弟在原地站了多久，也不想知道。

隔天早上，她看見小說還在沙發上便收進房裡。表弟照舊載他到公司，也照常打工，但是沒跟她說話。晚上他們一樣去抓貓，但兩人各滑各的手機，日子就這樣過了三天。

「陳先生……最近很忙嗎？我看他這幾天都沒空看訊息……」

回診時，裘景英問符望月。

「……對，他最近有點心煩，我再叫他趕快回訊息。」

「沒關係的，不是什麼重要的事。」

即使戴著口罩，她也知道東醫師的笑容有點寂寞。

據他所言，他畢業後隻身來到這座城市，沒認識幾個貓友。就算知道病人有貓，也不方便和對方聊太多，遑論交換通訊軟體的帳號。

陳星華的出現，對他枯燥乏味的私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。

「兩位都要保重喔，可以的話，我其實不是很想在診所和你們見面。」

「哈哈，我吃藥保養身體嘛！」

符望月故作輕鬆。

當晚，她隨口說道：

「小英問你是不是很忙，怎麼都沒讀訊息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對方低下頭。

「就算不想追求他了，你還是可以和他當朋友啊……少了聊天的對象，他很寂寞……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「嗯。」

這幾天，陳星華第一次回應表姐。

他倆邊看電視邊吃飯，期間默默無語。收拾碗筷時，他丟下一句：

「我決定放棄他了。」

接著逃離似地進廚房洗碗。

符望月搖搖頭，但沒說什麼。

夏天夜裡下起大雷雨，外出影印參考文獻的陳星華淋成落湯雞。

又過了一年，他仍無法畢業。

「哈啾！」

「你感冒啦，走吧，跟我一起去掛號。」

隔天他未見好轉，體溫還越來越高，她叫了親哥哥當車夫，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表弟去東醫診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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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打臉了

又一個雌雄莫辨，但不是偽娘